四楓院柿梓

吃的很雜

【瑞金】黑白颠倒

·我终于把这篇产出来了(死亡

· @南半城 太太的警察瑞 x 学生金/情报贩子黑金 的设定。太太的梗太棒了,然而写不出黑金万分之一的帅气OTZ

·私设成吨,跪求太太不要嫌弃qwq

 

【瑞金】黑白颠倒

 

 

 

>> 

 

格瑞在小巷里一路狂奔。

 

小巷黑而拥挤,就算踢飞沿路所有碍事的东西,他依然觉得自己的速度在视野里不断涌出的杂物消磨下逐渐降低。“切”,他半是愤怒半是懊恼地咋舌,连带着从嘴里泄露出的是焦躁的喘息。

 

地上的血迹越来越细,相接成一条绵延的红线,消失在小巷尽头的黑暗里。他追逐着,无法压抑心底的紧张。在这样的小巷里奔跑不是第一次,甚至迈出的每一步都踩着鲜血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,但这次不一样,他清楚地知道这次脚下为他指引路线的是谁的血,他每向前一步,心就下沉一分,脑海里那双清澈的蓝眼睛更混沌一分。

 

凌乱的脚步、扬尘,肮脏的咒骂声,逃跑者跌跌撞撞的脚步,与追赶者不依不饶的叫喊,格瑞那经历过无数案发现场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开始侧写现场。他甚至能想到那些追赶者脸上的狰狞。

 

可想到又能怎样?格瑞的脚步越来越快,又恨恨地咬紧牙,强迫自己专注于地上那些不甚明显的血滴,那些血滴指引他跑向某个地方。可他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沉向谷底,一路追来,这样的出血量即使不足以致命,也足以让人失去反抗的能力了。

 

“可恶——!”

 

格瑞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,他太大意了,他明明知道自己最近追捕的这些人是怎样的无法无天,蔑视金钱蔑视人命,为了复仇无所不作,可他居然天真地以为只要让金远离他就能撇清他带来的风险。想想道上的人怎么形容他们的——

 

“‘狼群’,是吗?”背对着他的男孩语气轻快,好像只是聊着天气之类无关痛痒的东西,他甚至贴心地蹲下,好让面前的人能看到自己的眼睛,“真是好久不见了呀。”

 

他的手腕一翻,蝴蝶刀沾血的刀刃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线,回到了刀鞘里。男孩用刀柄抵住面前这个颓丧男人的额头,轻笑了一声,“疯子们,”他的语气如同情人间的温言软语,像是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猫,“只是一段时间没见,你们就忘了我啊。”

 

被当成“宠物”对待的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摇头,他挣扎着发出一些破碎而无意义的声音,也许是在求饶吧,但正如字面上的意思,那已经没有意义了。他的胸口有明显的刀伤,正对着肺部的位置,现在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带着自己的血味,都是自己最后的寿命。他的朋友们也好不了多少,状态最好的那个大概可以坚持到救护车赶来……如果现在还有好心人记得打120的话。

 

男孩嗤笑一声,从一片血迹中起身,转身,恰巧对上格瑞猛然阴沉的目光。真是太赶巧了,格瑞从小巷里冲出来的那一刻,正好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。

 

“你,”格瑞开口,“你……”

 

“呀,格瑞。”男孩弯起嘴角,笑容里三分亲切七分嘲弄,“吓了我一跳,还以为以前搞过的小动作终于被这群蠢货发现了,结果原来是你欠了债。”他轻巧地跃过地上横躺着的肢体,发梢一翘一翘,如一只灵敏的猫科动物。他歪着头,手指抵着脸颊,戳出一个人为的小酒窝,笑言,“真是危险呀。”

 

格瑞恍了下神,有那么一瞬他几乎要相信这个人眼里的无辜,这种干净的笑容的的确确是独属于他的发小的,比冬天的阳光更加温暖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。和金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在治愈他,有时他甚至觉得,只要在金身边,那些如幽灵般缠绕在他心头的血气终有一天都会散去。

 

“……别用那种表情说话。”格瑞黑着脸,手指轻微抽搐,他强行抑制住自己掏枪的冲动,“你不是金。”

 

“他”笑了一下,气音,短促而沉闷,落在格瑞耳朵里却是天生的嘲笑。“你生气了?”“他”说,“真是不讲道理,如果我不出来的话,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可就是他了。……嘶”“他”捂住左手臂,那条刺目的伤口此刻依然缓慢地淌着血液,“他”皱眉,“……还挺疼的。”

 

在格瑞意识到之前,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:一个箭步冲上去,他捉住金的手臂——当然有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——接着夺过对方手里的小刀,然后划开自己的衬衣。他来得急,绷带什么的都还躺在工具箱里,眼下能用来包扎的也只有自己的衣服。他细心地将衬衣下摆裁成宽窄适当的布条,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一样一层一层轻轻裹在金的伤口上。

 

“他”没有说话,只是安静地看着格瑞动作,眉梢微微吊起。直到格瑞为布条打上结,他抬头,两人的目光再一次接触的时候,“他”抿抿嘴,开口,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,“对待情报贩子也这么友善,格瑞意外地有人情味呢。”

 

“……和你无关。”格瑞抢断他的话,他盯着那双猩红色的眼睛,语气凶恶,“这是金的身体,和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 

话音刚落,格瑞猛然发现,萦绕在“他”嘴角的笑容消失了。和平时的金不同,“他”出现的时候,总是噙着一抹若隐若无的微笑,然而现在这微笑消失了,“他”挣开格瑞的手,后退一步,格瑞看到“他”的眼睛里此刻藏着刀一般的锋芒。

 

可那种刀一样凌冽的眼神瞬间就消失了,快到格瑞几乎认为那只是一种错觉。面前的人脸上又是那种他最熟悉的笑容了,一如过去的很多次,金站在阳光下朝他挥手时的笑容。

 

“那格瑞觉得我是谁呢?”

 

格瑞突然觉得焦躁,不同于方才混着担心的感情,这一刻,他隐隐感到了不妙,那是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泄气感。可他不说,他不表现出来,只是粗暴地说:“不要摆出这种表情。你不是金,你只是个黑帮的情报贩子,和你,”他冷淡地说,“和你踩着的这群人在我眼里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
 

空气突然沉默了,格瑞眼睛里,对面的男孩低垂着头,刘海投下的阴影将那双血红的眸子遮挡得不甚分明。格瑞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,原本他是应该二话不说带走金的,这个情报贩子的出现打乱了一切。他仿佛是个天生的平衡破坏者,从格瑞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存在,以致后来他们每一次见面,秩序的齿轮没有一次不在空转。这一次也毫无意外。

 

现实与写好的剧本分道扬镳,格瑞的神经下意识紧绷起来,他惊讶地发现身体略微僵硬。他感受到了,对面的男孩身上散发出某种压力,不是某个好战的狂热分子的那种压倒一切的侵略性,而是某种更加粘稠的、迟滞的存在。他紧张地想着,而这时,细微的声音从“他”的口中落出来。

 

“……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。”

 

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,“他”猛地抬起头,仿佛被血液浸染的双眼直直地看向格瑞,格瑞的心霎时一缩,他只觉得有一把箭戳在心脏柔软的肉上。“你,你们,都没资格这么说。”他听见男孩说,“你以为世界上真的有乐观到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吗?你以为他真的想你看到的那么没心没肺吗?得了吧,”像是听到某个精彩绝伦的笑话,男孩忍不住笑出声,“那只是你以为而、已。”

 

他大笑,明明是在嘲讽,却又好像下一秒就会哽咽到无声。

 

“他只是强迫自己忘记而已,替他承受那些东西的,是我。”左手的拇指与食指组成枪的形状,他笑着,将枪口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,“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。你以为他真的不怨恨吗?秋走的时候,在孤儿院受欺负的时候,居无定所漂泊的时候,还有,”他紧紧盯着那双绛紫色的眼睛,刻意拖慢了声调,脸上满是恶意的愉悦,“他”仿佛将最大的恶意注入到接下来说出口的话,“你不、告、而、别、的、时、候。”

 

没人能说清那一刻有多快,好像“他”只是一个恍神,绛紫色眼睛的主人已经逼迫到他的面前,眼睛里好像冻着千年的寒冰。“他”不得不点着脚尖抬头,才能和格瑞对视——格瑞拎起他的衣领,寒意与愤怒压向“他”。

 

“把他还给我。”格瑞吐出的每个字都压抑着怒火,“把、他、还、给、我。”

 

然而“他”只是悠闲地笑着,仿佛这一切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。“哦豁~恼羞成怒了?”男孩伸手打掉格瑞扯着自己衣领的手,现在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容了,放松得像饭后散步。“格瑞,你应该清楚的,受到伤害的人总是会选择逃避。他是金,我也是金,我们都是‘金’的一部分,”“他”用食指抵住下唇,眯着眼睛笑了,眼角眉梢都是愉悦,“你承认吗?你介意吗?你抓捕的罪犯和你在意的发小是同一个人,你会为了金违反你深信不疑的法律吗?”

 

“嘛~不过这都是之后的问题了。”“他”耸耸肩,朝格瑞走去,“我要休息啦,接下来的交给你,可别让他看到这些东西。”

 

“他是活在阳光里的人。”

 

格瑞觉得自己的肩膀一沉,发小那颗熟悉的脑袋此刻正靠到他的肩膀上,他闭着眼,发出轻微地呼吸声,神态安然如一只毫无警戒心的白兔。格瑞抱住他,他知道刚才那家伙绝大多数的话都是在动摇他,可他做不到忘记,他下意识地考虑着“他”说的话——他已经上套了。

 

环着金的手臂渐渐用力,睡梦中的男孩发出下意识的嘤咛。

 

不过这些金都不需要知道。他们都知道,他是应该活在阳光里的人。

 

>>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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